17.诉
竹林组，第十七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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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一个人很关心你，看到你的时候目光躲闪，说话不自然。
“搜索的结果是...这个人喜欢你。”
骗人的吧，不可能。
今天天气真好，妹红掀开被子，眼里重新闪着光。
回味昨天的感觉，心里难受的地方被填满大半，这样的感觉不知道可以保持多久，但短时间内可以正常和她相处了。
“早上好。”
温软的声音传到耳边，是她来了。
“慧音，食堂的寿司出了新口味，我想吃。”打过招呼的她盯着手机屏幕，离撞到栏杆只差一步。
“看路，你在想什么？”
“啊，没有，昨天没睡好。”
慧音的手机差点摔在地上，重要的事也忘记了，大步跑去食堂。
“慧音，等一等。”妹红空握着空气，有点失落地跟上脚步。
寿司店今天临时装修，妹红刚到食堂，慧音提着买好的早餐撞到她身上，重新变成以往糊涂的样子。
两个人走在未亮明的天空下，一言不发。
“妹红，我昨天梦见了很特别的事。”
“可以告诉我吗？”走到历史研讨部门前才有了说话的声音，妹红扯了扯慧音的衣角，迎面走来一个人。
他打量一番冷漠的妹红，转过头将一叠资料交给慧音。
“这是最近的工作，我们昨天都处理完了，不能让所有工作都让部长来做。”
说完，他走得匆忙，步子也乱，妹红没有表情，回去一眼，最后垂下手臂。
简单翻阅过接过的资料，工作全都做完了。
“闲下来又不知道该做什么。”慧音说，眼睛不敢移过去。
隐约记得发生过什么，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事。
果然还是错觉吧。
“要去游乐园吗？”
“我，我还有一点工作需要安排，我们周末再去。”
“我记得你和我第一节都没有课，先去长椅休息?”
“嗯。”
慧音抿着嘴，小步跟上。
搜索栏内的所有记录都指向一个答案，用各种排列顺序也没有作用。
昨天躺在妹红身上睡着了，很舒服，记得有软软的感觉贴在嘴唇上。
妹红在我睡着的时候...
不可能，就算这件事真的发生了，也只是好朋友之间的恶作剧，她怎么会有其它的想法...
干燥的冷风吹得心烦，来到长椅，慧音还在平复心情，不停搓着发冷的手。
“你还没说完，你昨天梦到了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，果然是我睡糊涂了。”慧音摆弄胸前的领结，解了又系，“昨天...”
还是不要说了。
“没事，就是做了一个梦，梦见妹红对我做了奇怪的事。”她勉强挤出微笑，想转移话题，又在思虑要不要把不该说的话告诉妹红。
妹红忘了呼吸，指甲压出红印，“梦到了什么?”
“我梦到的...”
“那件事是...接吻。”
还是暴露了吗。
语调绵柔，留给妹红的感觉是不安，迷茫，还有害怕。
想过把这份感情藏到分开的那天，就这样作为普通的朋友陪她到毕业的时候，照一张相片，留下不会再查看的联系方式，天南海北不复相见。
我再重新成为那个孤独的人。
如果我真的把想法说出来，她会不会讨厌我，从此丢掉这样温柔善良的她。
眼睛对视的时候，传来的不只是电流，妹红抬起头，看向平时不敢对视的眼睛，缓慢地说着压抑了好久的话。
我才不要这样，不想就这样蒙混过关。
挣扎堆积为突破胆怯的勇气，心脏跳到出现疼痛感，说出的话却分外冷静。
“慧音。”
“那不是梦。”
太阳落至山后，最后一缕有色彩的风飘过，和一对情侣不经意间擦过系在校门口的风铃，鸣响清脆。
叮铃铃～
“我们的未来，会是什么样的?”女孩问。
男孩的脸上带着少年的稚气，说出的话有着不符合他外表的担当。
“一辈子都要在一起。”
“如果有不得不面对的情况，我会先你一步离开了呢？”
男孩白她一眼，对这句话直白的表达不满。
“那样的话...就像小说里经常提到的浪漫场景，我带你在月光下最后看一次烟花。”
不难看出僵硬的表情下是什么心思，被拒绝掉了。
她糊涂着说了模糊的话，一步一顿逃回宿舍，没给我留下挽留的机会。
之后的一天我们没有再联系，在她的宿舍门前走过几圈，不敢敲门。
到了周末，我还是抱有希望在楼下等着，欣喜的看到了电梯里低着头的慧音，她踩着时间走来，谁也没再说起那天发生的事。
迈出了这一步就没办法再回头了。
牵手的动作和之前的拥抱都变成别有用心的感觉，慧音也是这样想的吧。
嗅到风中侧漏出的清香，两颊不自觉泛上红。
天寒，她冷不丁打了个哆嗦，躲闪的目光不想再和我牵手。
第二次来游乐园，没有去玩过山车，坐在长椅吃零食，淡季游客少了很多，冷冷清清。
当时慧音给了我机会，让我糊弄过去，当成无事发生，可惜我没能克制住情感。
“慧音，没有兴趣坐过山车了么。”
“心里有点乱。”
“如果让你感到压力，就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。”
“可是有一句话无论如何我都想说出来。”妹红的声音变了味道，透出一股倔强，“我喜欢你，不是朋友的那种。”
“我不想让未来的你从我身边离开。”
就算当作什么都没发生，我还是会像这样喜欢她，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。
慧音低了头，眼里焦距涣散。
“妹红，我们再去坐一次摩天轮。”
和妹红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，还有幸福，上次被她抱着睡着，真的是很沉迷的感觉，还有被强吻时跳成鼓点的心脏。
明明意识被悄悄唤醒，我却没有把她推开。
可是喜欢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呢，我和她都是女孩子，是要好的朋友。
“可以拉着手吗。”慧音伸去没有血色的手，慢慢填满手指的缝隙。
还是舒服的暖热，手心传来的是别样的感觉，一道从未感受到的灼热，来自我的好朋友。
有点不敢仔细看妹红的表情，余光内的她红着脸低下头，挂的微笑牵强无力。
再回到学校，握着的手已经湿透了，妹红还有想说的话，表情让我心疼，刚松开手，她眨眼间消失在人群之中。
感觉得了病，不知道要吃哪种药。
“医生，请问喜欢是什么感觉。”
八意永琳瞥了一眼旁边的心理诊疗室，摸着茶杯杯壁温声说:“想要陪在另一个人的身边，不会拒绝和那个人的身体接触，见不到那个人的时候会觉得心痛。”
“最简单的解释就是，很在意他，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。”
慧音的心沉甸甸的，又问道:“请问您有在意的人吗？”
“在意的人?我...”
“永琳!我出门了。”隔壁房间传来辉夜的声音。
“失陪一下。”永琳起身，对慧音点点头开门出去，对话不紧不慢。
“出去要小心，不要去找那个不良学生打架，带着铃仙，有危险要给我发消息，知道了吗？”
“欸，我就是去超市买点零食，你想吃什么？我给你带回来。”
永琳医生没提出要求，临走前揉了揉辉夜的头发，她们笑得很开心。
慧音眺远视线:“您很在意辉夜同学呢。”
“因为一些原因，一直算是和那孩子相依为命。”永琳微笑着解释道。
“在一起很开心，想陪在另一个人身边，根据您刚才的描述，这算是喜欢的表现吗？”
滞了手里的茶杯，永琳医生倏而抬杯再抿，茶杯始终挡着她的表情。
屋里安静下来，桌上书页自动翻开，沙沙的声音阵阵响。
“谢谢您的诊治。”慧音认真道谢，划出手机里拍下的照片。
备注名是重要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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